一切正如诸葛亮所料,翌日鲁肃登堂,果然提出将二将及其兵马亲眷安置于江夏。
刘备并无异议,二将更无异议。
一切似乎都按照某个既定的剧本进行着。
刘备此行江东,虽未多与江东士族交好,但于江东士族面前,亦展现出其令人折服的社交智慧与非凡魅力。
其礼贤下士、宽厚仁德的风范为江东士族称道。
待诸事落定,旋即行刘备与孙尚香的合卺之仪。
而在婚礼前一晚,孙权府邸,此刻正跪着一个人。
是个女人。
很美的女人。
其大概十六七岁上下,容色柔婉似春桃,眸底却有寒芒暗藏,跪姿恭谨如处子,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,尽显江南女子的纤柔娇弱。
孙权看着他,满意的点点头。
“看不出一丝杀意,连孤都忍不住想纳你为妾了。”
“吴侯……”
女子满口的吴侬软语,甜甜软软,叫得人心发酥。
说话间,女子如闪电般腾起,冲向孙权的同时,将发中簪子抽出。
孙权急欲后退,身法却慢了一节。
下一幕,簪柄抵在孙权心口之处。
所幸,簪柄并不锐利,她亦无杀吴侯之心,只轻柔的道了一句:
“吴侯,您终是大意了。”
孙权一怔,随即面露笑意,轻轻敲敲心口,取出一方玄铁铸就的护心宝镜。
久居江东之地,兄长与弟弟皆死于刺客之手,孙权又岂能不防刺客。
原来孙权本就与此女有约,可模拟行刺之举,若得成功,必得大赏。
这也使得孙权可以从刺客的角度勘破阙漏,推演防患之策,将铜墙铁壁补得更密。
若非至信之人,孙权也不会许其如此重要的任务。
而今时今日,她却有别的任务。
女子面露囧色,亦收回簪子,亦行礼跪地。
“记着,汝之此行并非为行刺之举。”
“那是为何?”
“以小妹侍女之名委身皇叔帐下,先以柔情诱其卸防,暗探军机要事。若孙刘联盟久固,便可设法诱其行差踏错,或沉醉于酒色,或自毁声名与基业。待有朝一日孙刘盟约破裂,方是取其项上首级之时。”
女子行礼道:“是!”
孙权犹不放心,想了想,又问道:“汝之身份为何?”
“小女吕绾儿,乃贫家之女,为达官所强娶,不从,被香香小姐所救。遂为其侍女。”
这是孙权带香香游玩时,为其演好的剧本。
“若得事败,问及汝父何人,当如何答?”
“乃吕布庶女,因白门楼之事,曹公本意想留,却为刘备谗言至死,乃为父报仇也。”
“嗯……”
孙权满意的点点头,长出了一口气。
“令兄误解孤令,伤害吾贤侄,乃是重罪,本当严惩。
然念及令尊身死交州,故网开三面,仍对其委以重任。
望卿谨守臣节,莫蹈覆辙。他日若能立下不世奇功,孤必裂土封疆,保汝兄世代尊荣,永享富贵。
亦许你转嫁俊杰,择佳婿以成良缘,不负令尊忠烈之名,与江东同沐恩荣。”
女子坚定行礼:“谨遵主公之命!”
“好,下去准备吧!”
女子行礼缓缓退下。
见此女退下,孙权阴鸷眼中忽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:“等等……”
“主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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