喧闹声惊动了附近几个宫殿的妃嫔,大家全都跑出来看。
见冯贵人躺在地上,身下流了好多血,众人神色各异,闹哄哄地围了上去,问发生了什么事。
贤妃像是吓傻了,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指着晚余厉声道:“江美人,你为什么要这样,你独占圣宠还不够,现在连皇上和别人的孩子都容不下了吗,你可知残害皇嗣是什么罪行?”
“不是,不是我家小主……”
紫苏一句话没喊完,被贤妃身旁的宫女一巴掌打断:“贱婢,娘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,这么多人都看着呢,难道你想说娘娘冤枉了你家小主吗?”
“本来就是……”紫苏捂着脸争辩。
晚余伸手将她拉到身侧,示意她不要说话。
局势再明显不过,贤妃和冯贵人今天就是冲她来的,说再多都没有用。
“嫔妾没有推冯贵人,也没有残害皇嗣,单凭贤妃娘娘一个人,也定不了嫔妾的罪,娘娘与其在这里指责嫔妾,不如先请太医救治冯贵人,再将此事禀明皇上和太后,请皇上和太后定夺。”
“你……”
贤妃没想到晚余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冷静,明明该惊慌失措的人,却反过来指挥起了她。
众目睽睽之下,她只得下令,让人把冯贵人抬回钟粹宫请太医救治,又让人把晚余捆了,一并带回钟粹宫,再让人分别去禀告皇上和太后,请皇上和太后到钟粹宫为冯贵人做主。
南书房里,祁让刚打发走了那几个官员,正在对孙良言发脾气:“你干什么吃的,朕是怎么交代你的,连个门都看不好。”
孙良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:“皇上恕罪,先前江美人那边送了一个宫女过来,说那宫女是个识字的,皇上和江美人闹矛盾可能就是她在背后搞鬼,叫奴才好好审审,看看她是受了谁的指使。
奴才想着这事不好叫旁人知道,就亲自去审她,谁承想竟疏忽了这边,叫那几位大人钻了空子,那几位大人都上了年纪,寻死觅活的,底下的小子们就没拦住。”
祁让微怔,语气稍有缓和:“可问出什么了?”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孙良言说,“那丫头别看年纪小,却是个硬骨头,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,奴才听闻这边出事,只好先回来了。”
祁让抬手捏了捏眉心,想起那天晚余说有人陷害,他却只顾着生气,不肯相信她的话。
“朕其实……”
他想说他其实不是不相信她,就是气她心里只有沈长安。
话未出口,小福子挑起帘子朝里叫他:“皇上,不好了,钟粹宫来人说,江美人害冯贵人小产了!”
祁让的心猛地收紧,不等他做出反应,孙良言已经先喊出来:“什么?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就刚刚,在宫道上。”小福子急切道,“江美人已经被贤妃娘娘带回了钟粹宫,请皇上过去定夺。”
孙良言素来最为稳重,此时也已沉不住气,心慌地看向祁让:“皇上,这,这……”
祁让已经面沉如水地绕过龙案,大步向外走去。
孙良言连忙跟上,大声吩咐小福子:“快,摆驾钟粹宫!”
钟粹宫里乱成一团,冯贵人住的东配殿时不时传来哭喊,宫人们来回奔走神色慌张,闻讯而来的各宫妃嫔全都站在院子里等消息,目光在东配殿和跪在院子里的晚余身上来回穿梭。
冯贵人的胎能不能保住她们不关心,她们更关心的是皇上会如何处置江晚余。
眼下外面正传说她是祸国妖妃,她又在这节骨眼上把冯贵人弄小产了。
这要是让那些言官知道,撞破脑袋也得让皇上杀了她。
皇上明天一早就要去天坛祭天祈福,倘若一意孤行死保妖妃,未免显得对上苍太没诚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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