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门缓缓打开,映入楚绵眼帘的是开阔的露天甲板。
海风带着微咸的气息拂过脸颊,吹起她几缕长发。
甲板中央,一张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安静伫立,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摇曳的烛光。
周围没有其他客人,只有几名侍者恭敬地站在远处。
楚绵这才明白过来,傅靳年把她带上来的目的。
海上烛光晚餐啊......
侍者上前拉开椅子,傅靳年示意楚绵先坐。
待两人落座,傅靳年朝边上的侍者微抬下巴。
一名侍者端着一个丝绒小礼盒,恭敬地送到楚绵面前。
“打开看看。”
傅靳年的声音低沉悦耳。
楚绵眉梢微挑,伸手打开了礼盒。
盒子里面,静静躺着一条铂金项链,项链的吊坠是一只用碎钻镶嵌、切割精巧的小兔子,兔子的眼睛是两颗极小的红宝石,在烛光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。
设计很别致,小兔子憨态可掬,一眼就让人心生欢喜。
“谢谢。”
楚绵拿起项链,指尖能感受到钻石的冰凉和金属的细腻,“我很喜欢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
楚绵抬起头,将项链递向他,“能帮我戴上吗?”
傅靳年愣了一下,随即起身走到她身后。
他拿起项链,微凉的金属链身划过他的指尖。
为了方便佩戴,他微微俯身,靠近楚绵。
温热的呼吸似乎都洒在了她的颈后,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感。
楚绵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,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颈边的长发,将项链的搭扣扣好。
他的动作很轻柔,指腹偶尔会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。
楚绵坐直身体,白皙修长的脖颈上,那只钻石小兔子正闪耀着璀璨的光。
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吊坠,抬头问他:“好看吗?”
傅靳年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锁骨和那条项链上,喉结动了动,说:“好看。”
侍者开始上菜,精致的西餐一道道呈上。
两人安静地用餐,只有刀叉碰撞瓷盘的轻微声响和远处的海浪声。
楚绵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,细细品尝后,还是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突然送我项链?”
傅靳年放下刀叉,用餐巾擦了擦唇角,平静地回视她:“心之所向。”
又是这种听起来很深情,但又有点模糊的回答。
楚绵认真地想了想,然后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语气说:“傅靳年,我觉得,你可能对我产生了一种……依赖情绪。”
傅靳年挑了下眉,示意她继续。
“你看,我帮你治好了腿疾,这对于一个长期饱受困扰的人来说,是巨大的帮助和解脱。从医学心理学的角度分析,你可能会对‘治愈者’产生感激、信任,甚至是一种移情作用。这种情绪混合了感激、习惯以及身体康复带来的愉悦感,很容易被误解为……”
楚绵顿了顿,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,“嗯,荷尔蒙的冲动。”
她分析得头头是道,条理清晰,仿佛在进行一场病例讨论。
傅靳年听完她的长篇大论,非但没有被说服,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“阿绵,”
他看着她,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,“我喜欢你,很久了,不是荷尔蒙冲动。”
“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,在你……给我写第一封信的时候。”
楚绵拿着刀叉的手停在半空中,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。
写信?
一个久远到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片段,忽然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。
很多年前,在她还在谢家,感觉孤立无援,对未来迷茫困顿的时候,曾经通过一个匿名的笔友平台,和一个陌生人通信过一段时间。
他们聊兴趣,聊困惑,聊一些不着边际的梦想。
那个笔友的文字成熟、稳重,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智慧,给了当时处于灰暗时期的她不少慰藉和启发。
后来因为各种原因,通信中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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