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答得斩钉截铁,没一丝的犹豫。
许知意却有些踌躇,看着头发有些花白的白嬷嬷。
“此去东临,人生地不熟,且路途遥远,嬷嬷毕竟年岁大了,我真不舍得你颠簸。”
白嬷嬷红了眼圈。
“老奴能跟在姑娘身边,那是老奴前世修来的福气,别瞧老奴现在这个样,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会骑马会射箭的,只是后来家道中落,不得已才被卖到了夫人家。”
笑中带泪,似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往事。
“夫人怜爱,一直将老奴带在身边,那时候老奴什么规矩也不懂,夫人就手把手地教,从不舍得打一下,一晃几十年过去了,如今老奴的身契在姑娘手里,那就是姑娘的人!”
许知意还能说什么,只得点头答应了。
已近子时,众人却都毫无困意,等许知意沐浴完,浮生就拿着帕子替她仔细地擦拭。
“姑娘,您见没见过东临王子的画像啊?与公子比,谁更俊俏些?”
许知意托腮,眨眨眼。
“其实我也好奇死了,但兄长不肯讲,我也不敢多问。”
浮生就偷乐。
“公子这是吃醋了,嘿嘿,如此看来,是公子喜欢姑娘多些。”
许知意偏头看她。
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
浮生一脸认真,将掌心的茶油仔细抹在她的发稍。
“区别就大了!我娘活着的时候就常说,日后嫁人一定要嫁个爱自己的,那样才能过得幸福。”
许知意若有所思。
“那你如今心里可还惦记无白?我瞧他对你倒是很上心。”
浮生摇头。
“奴婢曾经问过他的,可他说自己是安王贴身的侍卫,是签了死契的,若无意外,一辈子都得跟着安王,这样得死心眼,奴婢就算跟了他,也没幸福可言,不如早早放手。”
许知意轻叹口气。
“终究是我与安王的事连累了你,若你真能放下,倒也是好事。”
浮生笑眯眯地凑到她面前,鼻尖轻动。
“姑娘您好香啊!您近来的皮肤可是越来越好了!奴婢瞧着都忍不住想摸摸呢。”
“姑娘可别这样想,是奴婢自己的决定,无白大哥是个好人,但不是个好夫君,他只一心为安王,哪还有心思分给奴婢呢?”
许知意盯着铜镜中的自己。
肌若凝脂,唇似樱桃,眼含秋波,皮肤白皙细腻得连毛孔也看不见。
“这香膏确实不错,就是有两味药材难寻,也不知到了东临,能不能有这样多的药材了。”
浮生却是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姑娘,这个奴婢知道啊!东临荒漠多,山也多,最是不缺药材了!听闻京城年年都要向东临购置不少的药材,对了,那些高门大户想着法的去那里运送葡萄来吃。”
三句话就又转回到吃的上面。
许知意也真是佩服浮生了,忍不住打了个呵欠。
“行了,头发干了,你也赶紧去睡,我乏了。”
浮生吐吐舌,麻溜地将锦被铺好,歪了歪头。
“对了姑娘,咱们若是去了东临,那陈府医咋办?扔在京城自生自灭?”
许知意忍不住笑出声,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。
“你这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?陈府医一个大活人,哪轮得到咱们操心,若他愿意,也可以跟着咱们去东临,明天问问他的意思再决定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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